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還是秦非的臉。
玩家們:“……”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
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則,卻沒有受到懲罰。
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
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
“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帶進副本的。”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
導游:“……”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
秦非盯著兩人。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
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門外空無一人。
一聲巨響,是人的身體砸在墻面上的聲音。怎么回事!?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算了。
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除了秦非。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0039號副本世界, 又名《夜游守陰村》副本,五年前第一次上線后不久,便成為了新人區的熱門副本,以其低到離譜的通關率聞名于觀眾當中。秦非詫異地看著蕭霄。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假如這個老頭真的是能夠竊取NPC信息的精神類盜賊。
不對,不可能是呼喊。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
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她雙手抱臂站在床邊,眼神凌厲,眉心緊鎖。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她的膽子很大,身后,徐陽舒和林業臉色都不太好看,凌娜卻獨自一人舉著蠟燭,將六臺棺材都摸索了一遍。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來了。唔……有點不爽。
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秦非。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
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青年笑起來,眼底散發著狐貍一樣狡黠的光,瞳孔的顏色比平時更暗了些,像流淌的蜜糖。屋里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跑……”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作者感言
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