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樣貌這么相似。……
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
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很討厭這種臟東西。
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兩側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現場。“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
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
門外空空如也。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
秦非:???
“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
秦非:“好。”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噠、噠。”“別減速!”秦非提醒道。
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3.鳥嘴醫生沒有其他的聯絡方式。好端端的規則卻全是口口,這是什么意思?
原來,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與算計。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
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團空氣,觸碰不了別人,別人也看不見他。蕭霄聽得瘋狂眨眼。撒旦已經快被秦非氣暈過去了:“你覺得像不像不重要!”
“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
沒人敢動。
秦非將走廊靠近教堂這一頭的門也上了鎖。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
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眼神恍惚,充滿驚懼。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秦非干一行愛一行,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維護到淋漓盡致。
“歡迎大家來到圣嬰院。”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
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作者感言
“你大可以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