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似乎正在為自己這不打一聲招呼便登堂入室的不恰當舉措而擔憂,害怕秦非因此生氣。甚至連他的玩家昵稱都能叫出來?
宋天直到此時依舊沒有意識到崔冉的不對勁之處,聞言不疑有它,快步走上前去。“這樣,你抬起手,咬自己的胳膊一口。”秦非輕言細語地吩咐道。
秦非加快速度,向前躍進了兩個身位,在身后鬼怪反應過來之前,扭轉手中祭壇的蓋口。“仿佛看到了某種非法組織發展下線的套路……”一個人。
與此同時,他偷偷打量著前方,臉色卻越來越難。
那就是搖頭。
他仰頭望向天空。
耳朵里漸漸聽不見其他聲音,谷梁只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越來越響。
他們身上的衣物早已被灼燒的面目全非了,事實上, 就連原本的五官和樣貌都已看不清。致使他做出這種決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今天他在游戲區外,看見的那個身穿黑衣的犯人。“咱們狼人社區響應街道號召,在夏天開啟節電模式,路燈統一全部關閉。”
……
“什么?垃圾站也遭賊了嗎?這可怎么辦才好啊婆婆,你趕緊進去看看吧。”那玩家正要回懟,回眸撞進彌羊漆黑無波的眼睛里,卻忽然不敢說話了。
倒是地上那玩家忍不住問了一嘴:“你上哪兒去?”帳篷的拉鏈都沒有拉攏,口子敞開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黑洞洞,如同獸類張著一張張不懷好意的口。豬人就像一個發掘到了任勞任怨下屬的領導那樣,面帶激動地拍了拍秦非。
光從外觀上來看根本無法分辨。可是——
很容易讓人產生一些聯想。當初在交易市場,要不是他聽到他們小隊的大名主動湊上來,他們也不可能去接他的破單子。或者狼人社區里,王明明親愛的爸爸媽媽也行。
青年從隨身空間中取出骨哨,銜在唇邊發出短促的清響。假如那兩人真的被嚇住了的話,萬一將他們供出來……
秦非獨自站在雪地中,靜靜凝視著遠方的密林。在風聲雨與落雪聲背后,某種輕微的嗡鳴一閃而逝。
五分鐘后。兩側的陰影層疊,黑暗中,樹木仿佛活了一般,發出尖利的嘶叫。
烏蒙興奮地一巴掌拍到秦非肩上:“牛啊你!哥們兒!”
“加油,加油主播!夜還很長,你熬不過去的~”
秦非那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很響的大叫。他伸出粗短的五指,握在衣柜把手上,馬上就要將柜門拉開。
不會有姓名,不會有喜好,更不會有能夠影響其他人的特殊能力。“我們都被傳送進任務空間里了,外面就算有人,又怎么可能聽得見我們的呼救?”
林業三人和陶征跟著他也就算了。觀眾們都無語了。玩家們心有戚戚焉,不約而同地選擇從距離廚余垃圾最遠的角落開始搜起。
眼下游戲似是還未開始,可黃狗玩家已經一副被嚇破了膽的樣子,看上去的確沒幾分勝算。他哪里敢說自己是想去撿小秦的漏。孔思明看上去心神不寧。
他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車間工作服,眼神從始至終沒有落在任何一名動物玩家身上。
換來一片沉默。阿惠喊了他幾聲,不見回應,膽戰心驚地上前去探他的鼻息。……
青年輕輕悶哼了一聲。
船上的人和動物彼此戴著不屬于自己的面具,和所謂的盜竊是否有關聯?
他伸手在空中虛虛一抓,躺在草地中吐血的傀儡就像有絲線牽引一般飛到他的身后,蝴蝶沒有多言語,但他的實際行動已經表明了一切。“在冰天雪地里干嚼雪球,主播好定力。”陸立人摩拳擦掌。
剛才在懸崖邊,他還提醒自己可以去找黎明小隊幫忙。
聞人黎明一招臭棋,直接導致了孔思明驚弓之鳥的癥狀超級加倍。視野兩側的景物飛速后移,青年硬是用兩條腿,跑出了一種高鐵運行時車窗的即視感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卻依舊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就連段南這狀態看上去都好了許多,抿唇,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對,是的,沒錯。青年的表情沒有發生絲毫變化,站起身,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回應道:“是該下去看看。”
作者感言
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