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李宏。棺材里的秘密還沒有被發現,整個祭祀的流程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寂靜在黑暗中流淌。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
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偉同樣注意到了那些詭異的神像。想起那一道道粘連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
“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況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劃破了頸部大動脈。”
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它相對應的里人格。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秦非嘆了口氣。
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秦非揚眉,和小僵尸對視。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
“看起來真的很奇怪。”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那雙像是含著柔情蜜般的眸子放大出現在光幕上,引得觀眾們一陣喧嚷。
“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還是趕快想想那些人的尸體究竟可能藏在哪里吧。”
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
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
三十秒過去了。
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生了一些什么?
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
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
蕭霄有點害怕,他覺得秦非這樣似乎有點太過于鋒芒畢露了。他伸手,將床上那具尸體的臉從血中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頸和手腕處的脈搏。
我信你個鬼!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
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雖然從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現在,一共也才過去了半小時左右。
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蕭霄鎮定下來。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是食堂嗎?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緊閉的鐵門前,三名玩家對視一眼,眸光驟然發亮。
“進。”秦非對著門那頭道。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
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蕭霄顯然又開始犯傻,一旁的三途聞言卻若有所思。蕭霄凝眸打量,片刻后蹙起眉頭。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刑床上,神色呆滯的受刑者忽然雙眼一閉。蘭姆一個踉蹌,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
作者感言
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