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房間里轉了一圈,直接鉆進了床底下,很安詳地躺下了。
傀儡身前,兩名NPC神態僵硬,辨不出喜怒。段南憂心忡忡。這東西的整體似人非人,臉部極其丑陋,和身體一樣碩大的腦袋,由一根細弱的脖子連接著,垂墜在胸腔前方。
右邊僵尸遠遠跟在玩家隊伍后方,峽谷兩側和背后不斷有新的雪怪涌出,在右邊僵尸的控制下都乖乖加入了隊伍。根本無需思考便會做出下意識的反應。
“有沒有人說一下,彌羊以前盜竊值點滿的時候,有出現過類似的狀況嗎?”隨著銅質鏡托的問世,新的系統提示響徹在眾人耳畔。鬼火直到這時都還沒意識到危險,但林業和三途都瞬間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林業跟著看了過去:“你的意思是,老板是羊肉粉店老板殺的?”
若不是腳下的積雪足夠厚實,得以固定身形,這風恐怕都能將人直接吹飛。第三個拿到社區居民身份的玩家。昨天晚上,豬人只公布了排名最末的玩家所持的彩球數,而前50%,聽起來范圍好像很廣,可誰也不愿拿自己的腿去冒險。
玩家們只能像敲地鼠一樣砰砰敲個不停,硬生生將生死攸關的怪物大戰,打出了一種街頭混混干架的氣質。能夠被NPC記住的玩家,不可能是廢物或庸才,總歸會有點本事。
他意識到,他好像真的來到了之前在祭壇邊看見過的那片海底。其實玩家們身在副本中,彼此間算不上熟悉。祭壇在塑料袋里碎成一塊一塊,秦非動作極其絲滑地抬腳一踹,將一包碎片踢進旁邊的草叢里。
等到他將奧斯塔迪亞山摸索得差不多時,大約也就能夠想到污染源碎片會藏在哪里了。……秦非被人瞪一眼,彌羊就像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了似的,根本遏制不住心底翻騰的殺意。
秦非不斷在腦海中過著紙條上那句話。
他也跟著看了彌羊和秦非一眼,手撐著地面,非常身殘志堅地想要站起來。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幾人同時入水,效率會更高。
……秦非頓時有一種撿到寶的感覺。
谷梁背對著他們,其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又恰好將尸體的頭部牢牢遮擋住。亞莉安看去秦非的眼神都不對了,這人是開掛了吧!
但當他按下404號房的門鈴后,NPC就給蝴蝶開了門。雪山副本的結構和秦非先前進過的每一個副本都不盡相同。
工作區的區域劃分極其簡單,在大門背后,同樣只有一條直直的走廊。見秦非抬眼看向他,陶征忙不迭地補充:“我保證聽話,您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或許上面畫的圖,就指向了污染源藏身的方位。
三途:“我也是民。”那些怪物明擺著全是沖著秦非去的,被彌羊擋住后嘶吼咆哮著想將他打開,發亮的鬼眼緊緊盯著秦非的背影。
啪嗒一聲。無人有異議,玩家們原地散開。有些人緊張時大腦會空白一片,有些人則會思維比平時更加活躍,腦中各種信息紛雜而出。
沒人稀罕。秦非渾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睡得迷迷糊糊地醒來。蝴蝶那幾個人的副本水平都不弱,他們從一進副本就開始單獨行動,到現在肯定也完成好幾個任務了。
秦非“唔”了一聲,有點可惜。刁明明擺著有問題,但偏偏又偽裝得極好。她離開學校后在家呆著的那兩個月里,發生了什么,讓她變得那樣古怪?
孔思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看眼前的家伙為什么會這么順眼。“你就不怕我把你丟出去喂怪。”彌羊神色不善地挑眉望著秦非。三途一邊說著,一邊將身體往草叢深處擠了擠。
他想。沒有。
四肢扭曲的雪怪和四肢扭曲彌羊你來我往,在雪山崖壁上交鋒。彌羊搖頭:“不對,羽絨服比沖鋒衣還要保暖。”
而秦非正站在這兩座雕塑前,面帶遲疑地盯著它們。邀請函由系統評定各個玩家的綜合水準后發出,只有一部分D級以上玩家有資格拿到。
雪村中的房子看似正常的屋舍平房沒有區別,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無論是墻壁、門、臺階,還是屋檐上的瓦片,質感都非常奇特。呂心掀開畫著女廁所圖標的簾子, 里面的地面是瓷磚的, 襯著她清晰的腳步聲在寂靜中回蕩, 伴隨著輕微的水流聲, 聽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瘆人感。都不約而同地思索地思索著這件事。
后面的樓道里已經有怪物沖進來了,但那些怪跑的沒有兩名玩家快,如今錯落出了大約一層樓的距離,并不構成危險。
“肯定是大出血。”彌羊壓低聲音道,語氣中帶著些許惡劣的幸災樂禍,“他們為了抓你,還真是舍得下血本。”這個“別人”,指得顯然就是羊肉粉店的老板。
秦非將照片一張張劃過。
其熱鬧程度,不亞于現實世界中世界杯進行時的酒吧街。
新加的兩分是他剛才贏了安安老師得到的,這說明其他玩家還都在任務過程中。
作者感言
三途,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