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拉著蕭霄三人去旁邊的角落低聲商量了片刻,回到老虎身前,終于點了頭:“好啊,我們一起進去。”
剛才短暫的停頓,似乎只是為了給玩家們留出吸收信息的空隙。一圈玩家瞪著路牌不知所措。秦非一連澆了五瓶補血劑,彌羊整張臉都被澆成了番茄紅色,終于睜開了眼睛。
哪來那么大的臉啊!!
……該不會都已經被他的好爸媽給剁光了吧。青年眼角眉梢帶著柔和笑意,語氣輕松地開口道:“沒關系,我知道。”
崖壁上情形也不遑多讓。廁所里一般都會有鏡子,秦非一進洗手間就立即將門反鎖,轉過身時卻發現,洗手池正上方是一堵灰突突的墻壁。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回來了。”今天他就要給這小丫頭上一課,讓她明白,這不是什么實力至上的世界……
但地圖上的光標卻完全不同。
“哦,當然可以,你過來我告訴你!”秦非從來沒見過像王家兩口子一樣能吃能拉、沒事還看看電視劇里的雪花的鬼。它們絕對絕對不亂說話!
不見絲毫小動作。彌羊在礁石里被蟲子追時能夠跑脫,還要多虧著他變身成蜘蛛后可以八條腿一起運動,速度快得驚人,假如純靠游泳,他是絕游不過那些蟲子的。突然而至的意外嚇了鬼火一跳,身體給出下意識的反應,手不由自主地向后縮了縮,反而輕微掙脫了保安制服的束縛。
里面和外面一樣,打磨得很不精細。過于繁雜的噪音吵得秦非太陽穴突突直跳。“你在隱藏線索。”
多虧秦非眼疾手快地一把揪住了茉莉后頸處的衣領。話還沒說完,杰克已經提著斧頭,一步一步,朝兩人走了過來。
秦非沒有出聲,像道影子般悄無聲息地滑進屋內。最終他得出結論,可行性并不大。
瓦倫老頭驚慌失措地沖到射擊臺后面, 撿起玩偶左看右看。
“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他面前的雪怪已經排成了長龍,囂張的雪怪們忽然變得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聽話。
有些話聞人隊長不方便對刁明這位客戶說,但烏蒙說起來毫無心理壓力。陸立人知道自己這樣貿然搭訕,肯定會引起人的懷疑,所以他在之前的整個游戲過程中都沒有動手,也沒撒一點謊。不知不覺間,大家好像都改變了起初對秦非“菟絲花”的觀念。
真的有這么簡單?
雖然如此,秦非卻完全不覺得那一鞠躬受之有愧。
這個傀儡剛才在活動中心時,遭受了亡靈攻擊。進入這扇門,似乎是玩家們目前唯一的選擇了。
還是那句話,他們沒有證據。如果沒記錯, 那兩人當年似乎也用了大半年時間才升到A級的。和所有普通的垃圾回收站一樣,這一間屋子里同樣十分空曠,屋里沒有做額外的隔斷,一捆捆廢舊的紙殼打包好,沿墻邊堆放著。
自從彌羊的盜竊值點到100以后,他的直播間鏡頭就隨之切成了兩塊。說話的男玩家名叫丁立,20來歲模樣,臉上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看起來很像理工大圖書館內隨處可見的男同學。彌羊:并不是很想要這份榮譽。
另一個被人懷疑的則是中午懟過薛驚奇的刺頭。三場直播升到A級,這速度也的確已經破了黑羽創始人的記錄。
戒指不給提示,污染源碎片的所在就只能由秦非自己去找。可輸贏全憑運氣, 一輪定生死,生死皆看天命。
等候已久的靈體們歡呼雀躍,有靈體甚至帶了捧花和彩帶禮炮。咱們就是說,能不能稍微有點內涵?別看人家長得好看就巴巴地跑上去舔。“……話說回來,我們這兩天晚上吃的罐頭,應該不會就是那個吧?”
每個雕塑都和真人等高,雕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是個和平時不同的日子!三人并肩踏入暴雪中,呼嘯的寒風吞沒了周圍的一切聲響,也吞沒了他們的腳步聲。
……
秦非的神色已然又一次冷淡下去:“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笑。”反正都不會死人。走廊在瞬息之間熱鬧起來,又在瞬息之間安靜下去。
別人來問都領不到的任務,小秦一下子就領到了。
不知為何,秦非莫名有一種被取悅了的愉快感覺, 青年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工作區的區域劃分極其簡單,在大門背后,同樣只有一條直直的走廊。祂肯定了秦非的猜想:“我感受到了你的存在。”
聞人見狀深受感動,默默在心中為兩人貼上了“心胸寬闊不計較”的大好人標簽。那緊握的拳頭中露出雪白的一角,即使在燃燒的火場中, 依舊被她保護得很好。
作者感言
【追逐倒計時:10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