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
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
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在暗火的內部資料庫里,有人曾經整理過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賦技能的流派。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
三途:?與其他人表現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三千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300。】“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12號為什么讓10號把資料交給三途?在社區轉了一上午,白方犧牲掉了一個玩家,剩余存活的人則或多或少都已經掌握了一些信息。
秦非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
蕭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
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他說的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把紅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頭男。
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可是,系統好感度不會作假,導游應該不至于惡劣到玩弄“好朋友”的感情。“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最重要的一點。“原來是這樣!”
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臥槽!!!”秦非一整個難以理解,甚至產生了一種要投訴這個在揣測用戶心智方面一塌糊涂的破爛游戲的沖動。
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
“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可,一旦秦非進屋。那聲音太過尖銳刺耳,很快吸引了鬼怪的注意。發生什么事了?
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算了,算了。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
秦非猛然瞇起眼。
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說吧。”
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秦非:“?”
“秦、秦……”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記了哎。”
“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
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
作者感言
走廊上的空氣陡然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