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直到任務(wù)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
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cè)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jìn)了現(xiàn)實。
他和12號本沒有半點關(guān)系。導(dǎo)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
“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y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nèi),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
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秦非:“你的手……”
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guī)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qū)翻得底朝天。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jīng)做起了心理建設(shè),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
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修女說話就像猜謎語,假如真的按她所說的那樣,只要虔誠就能得到積分,那現(xiàn)在多少也該有一兩個人拿到了吧。
這就是鬼女要求他們找的尸體!經(jīng)過整整5分鐘的斗爭,蕭霄依舊沒能將雞腿從雞身上分割下來。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
綁定資格,秦非從來沒聽說過這個。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dú)醒的戲碼?
“不過……”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diào)了一些。”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走廊上。
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病患因幼年遭受創(chuàng)傷,后未得到及時的心理疏導(dǎo),而產(chǎn)生嚴(yán)重心理障礙。】
“主播的眼睛真漂亮,好像戴了美瞳一樣。”“以前沒發(fā)現(xiàn)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xiàn)在連人臉都還沒認(rèn)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yè)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
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多么無趣的走向!假如真要仔細(xì)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yīng)該是——
秦非對著黛拉修女胡言亂語原本只是為了保命,沒想到卻歪打正著做完了半個任務(wù)。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他沒去過里世界的教堂,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身旁空氣驟冷,窗外并沒有風(fēng)吹進(jìn)樓內(nèi),秦非的后頸處,卻無疑正在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涼意。
鬼女疲憊地?fù)]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nèi)容一一論述。
完成起來難度應(yīng)該不會很大。所有的路都有終點。“這里附近明明都光禿禿一片,什么也沒有啊。”有人不明就里地喃喃自語。
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后背輕緩的撫摸一直在繼續(xù),片刻過后,手不知開始鼓搗一些什么東西,棺中不斷響起細(xì)碎的響聲。反而……有點舒服。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
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jìn)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jié)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
這一次導(dǎo)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
“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xù)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還要嗎?”秦非盡心盡責(zé)地關(guān)懷道。
這個什么呢?
蕭霄豎起耳朵,眼巴巴地看著秦非。刀疤原本想要逃離大巴的原因之一就是對司機(jī)的恐懼,如今要讓他去問司機(jī)車往哪里開,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作者感言
林業(yè)眼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