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
“我是鬼?”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
但不論你提供的線索究竟是重要還是不重要,只要不是一句廢話,哪怕和以前的玩家所遞交的內容重復了,系統也都會通過,并給予一定的積分獎勵。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
任務很簡單,只要順著神父的要求來,就可以將任務順利完成。“系統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bug了嗎!!”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
可撒旦已經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
“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他們似乎看不見它。
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片刻過后,黑暗降臨在整個世界。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而鬼女就那樣不緊不慢地追在兩人身后,時不時抽個冷子上前攻擊一波。那人說過,司機沒有臉。
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啊!!啊——”鬼嬰卻對自己的造型十分滿意。
“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宋天也很難相信,見鬼、抓鬼,會是這么容易的事情。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
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
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
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
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遍眉頭。
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等你離開迷宮,成功到達目的地以后,迷宮的存在與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門外,那人越走越近。
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區別僅此而已。是的,沒錯。“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好奇地問道。
因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入獄。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
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別人還很難看出來。
然而——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作者感言
林業眼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