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蕭霄頓時擔(dān)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秦非倒是的確沒預(yù)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
老板娘面無表情地在板子上記下,轉(zhuǎn)身離開,林業(yè)低著頭,越過三途和鬼火之間的縫隙,偷偷摸摸打量著外面。
“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yīng)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
想來徐家在沒落之前也當(dāng)過很長一段日子的大戶人家,秦非隨便在一樓找了把椅子,竟就是實打?qū)嵉狞S花梨木。
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女鬼干什么,走開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
可惜他的五官底子在那里,這模樣實在算不上好看,秦非身上那種溫潤恬淡的氣質(zhì)他是半點也沒模仿出來,看著反倒有幾分猥瑣。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qū)趕蚊子。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tǒng),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xiàn)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tǒng)判定成了最高等級。
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他看了一眼秦非。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6號人都傻了:“修女……”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xiàn)出幾分燥意。
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nèi)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芭杜杜叮?是傻蛋先生!”
“跑?。。?!”
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但,活著的總比死的要好些。
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也只能夸一句命大。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dāng)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
這里應(yīng)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
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
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yán)锏钠渌恕?/p>
下一秒,系統(tǒng)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秦非嘖嘖稱奇。
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p>
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xué)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從直播開始到現(xiàn)在,她終于露出了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jīng)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
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zhuǎn)了轉(zhuǎn)。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
【系統(tǒng)評價:你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哄人,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把白的說成黑的;你的洞察力無與倫比,總能輕易獲得別人的好感。】秦非一手扶著墻壁, 另一只手靜靜垂落在身側(cè),閑庭信步地朝著前方走去。
對于絕大多數(shù)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作者感言
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