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她冷笑了一下:“你以為,只要是徐家后人,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取走這本書嗎?”他的雙手被木質(zhì)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jīng)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zhǔn)備,現(xiàn)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但這個問題他有自信。
“這回廊真是長得沒譜!說是一個大迷宮也不為過,我在這教堂里待了十幾年了,一不小心還時常會在里面走錯路。”
“彈幕突然被屏蔽了,老婆肯定是通過這個意識到了不對!”
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不知道今后還有沒有機(jī)會再見到她。
談永重重撞在一旁的石塊上,幾乎聽到自己肋骨斷裂的聲音。系統(tǒng)從倒數(shù)30分鐘開始,每隔5分鐘便做一次播報。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
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毫無疑問,現(xiàn)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很顯然。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p>
不遠(yuǎn)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fù)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在聽秦非說了幾句話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說服了,想也沒想便跟著一起進(jìn)了副本。黛拉修女頭頂?shù)暮酶卸葪l又一次往前躥進(jìn)了一大截。
……
“當(dāng)然不?!鼻胤堑难鄣淄赋鲆还筛呱钅獪y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鼻胤欠€(wěn)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dāng)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
沒等秦非回答,蕭霄身旁的男人便搶先一步發(fā)了話。
從副本里出來后,林業(yè)還去垃圾站找過阿姨,可僅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經(jīng)換了個人?!昂唵蝸碚f,第七條中,‘死亡’所帶來的‘陰影’,指的就是第六條中的‘電燈熄滅’。”
秦非皺起眉頭。
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靈酒,搖著頭回答道:“這里是休息區(qū)。”
大家以為他要找醫(yī)生,結(jié)果他只是想偷東西??廂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一股溫?zé)嵫杆傧蛲?噴涌。“歡迎進(jìn)入結(jié)算空間!”
鬼火直到現(xiàn)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別人的暗算?!拔矣X得,您家非常具有守陰村獨有的當(dāng)?shù)靥厣?之美?!彼芍缘馗袊@。“主播好寵哦!”
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bǔ)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雙馬尾難以置信地問道:“然后呢?”“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
孫守義環(huán)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鬼火站在一片殘骸中,咬緊后槽牙,黑著臉看向秦非:“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
R級對抗賽的流量大,吸引了許多此前從未觀看過秦非直播的新觀眾, 這些輕視的言論便都是新觀眾發(fā)出的??晌甯种竻s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
“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只可惜8號想得非常的美,卻忘了考慮最現(xiàn)實的因素。
更何況,現(xiàn)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他大約是看到了早點鋪的材料里藏匿著人體碎塊,所以才會如此堅定地認(rèn)為,老板是鬼。
走廊那端的確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那是當(dāng)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薄安?用著急吧,6號正在追著19號打,照這個趨勢,醫(yī)生估計一會兒就要來了?!?/p>
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作者感言
秦非的眼眶難以自抑地泛出細(xì)小的水意,這味道簡直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