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你他媽——
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
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
秦非微微喘息著,他在丟出血瓶后立即找準時機向著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可糟糕的是,背后,2號竟然并沒有死,反倒緊追而上。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說完她向秦非攤開手,掌心中靜靜躺著一串鑰匙。
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林業眼睛都瞪圓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他像是一個諄諄教誨的老師,引導著學生走向正途。下面是一行標紅加粗的字。某日,怪談世界的直播間內冒出一個畫風異常突兀的新人主播。
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這個信息是剛才他在外面買號牌時黃牛告訴他的。“而一旦圣母懷中的那顆心臟完全變成血紅色,玩家們就會在里世界徹底異化,被里人格占據身體,變成不會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號那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鬼女姐姐掐了我的脖子,手手不會生氣叭~~~”
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走廊上的五六名看守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放棄囚犯們。
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他們會將用蠟浸泡過的亞麻或帆布制作成長衫以隔絕病毒,戴上過濾空氣用的鳥嘴面具,面具是鏤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護住。
事實上,6號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激進與警惕兼濟共存的主播,否則他也不可能降服5號和7號當他的馬前卒。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
這也正是副本中,里世界的黛拉修女會表現得如此厭惡同性戀的原因。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不要擔心。”
難道12號自己不想通關嗎?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良久。
“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1111111.”
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大廳中爆發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睜眼說瞎話,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
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這和完全失明有什么區別啊喂!!!從圣嬰院副本中出來時,鬼嬰沒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沒看見它。
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怎么,連這也要嫌棄他嗎??
“系統!系統呢?”
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相當明確了,醫生的記錄、監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這座教堂中共有三扇門,一扇是座椅區背后的大門,布告臺后方左右兩側則令有兩扇稍小的木門。
“砰!”
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作者感言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