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撒旦的真容!”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但無論是哪種NPC,本質上,都并不愿與玩家親近。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
“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非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
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
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它用五指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秦非皺巴巴的衣服,就像在擼某種小動物的毛。
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
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
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這樣嗎。”
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可是他不想問,和系統不讓他問,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
村長嘴角一抽。【采用呼喊的方式召回?】
她的目光又一次飄過王明明剛才坐過的那張桌子。
細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從醫療托盤中捻起一把薄如蟬翼、小巧精致的手術刀。
“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談永打了個哆嗦。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
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他在車里時沒能領會導游的深意,如今卻被徐陽舒開辟出了新的思路。沒有人應和華奇偉。
“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
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這東西傷不到僵尸的根本,但也令對方的動作慢了下來,蕭霄抓緊這來之不易的寶貴時間,祭出最后一張符。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
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
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啊……蘭姆。”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我們這幾天見到的所有村民……”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
秦非揚了揚眉。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玩家們不明所以。
一切才又恢復正常。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果然,就像蕭霄所說的那樣,邀請函上明確寫明:
這種事也非全無可能發生,副本世界的NPC大多脾性難以揣測,對玩家又都充滿敵意,背刺之類的事情也時有發生。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
作者感言
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