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新人玩家們紛紛低著頭裝鵪鶉,幾名老玩家卻已經在片刻之間做出了抉擇。
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村長:“……”
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可,那也不對啊。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
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
按照三途之前的設想,離開副本的最優解就是告完全場24個人的秘密,然后無傷通關。秦非總覺得,這其中暗藏了某種玄機。“然后呢?”
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秦非倒是很能理解現在的蕭霄。
秦非卻忽然停了動作。“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最終他還能沒有忍住道:“我走了以后,你不會再對主說些什么了吧?”
“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蕭霄換了個邊,對右側僵尸如法炮制。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
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仍處在恍惚當中。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統統無效。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秦非:我敲敲敲敲敲……
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該說不說。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
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
怪不得他一上榜,那么快就被人發現了。“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
青年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自己說出口的并不是什么驚人之語,而是茶余飯后的閑談。
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但人終有生老病死。秦非搖搖頭,慢條斯理地擺手:“不用。”
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
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
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雖然但是。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
蕭霄:“神父?”
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則。
他怎么又知道了?
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千萬、千萬不要睡著。”
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作者感言
秦非那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很響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