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

“艸！”“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

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

“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守陰村也由此而來。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

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

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

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這份指南上不少內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

“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三途姐不在身邊，他覺得他就像是一個被剝掉了殼的白煮蛋一樣，隨便來一個什么東西輕輕戳一下自己就會爛掉。

他只有一雙眼睛，但眼前卻驟然分割出了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支線獎勵非常難得到。

——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撐住。

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E級主播在直播過程中，能夠使用彈幕和觀眾進行交流，這一點他在中心城休息的時候就已經了解過了。

“快去找柳樹。”

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秦、你、你你你……”他哪里不害怕了。

“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秦非點點頭。

秦非：“……”

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

直播大廳中，這莫名香艷的畫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觀眾亢奮了起來。“醒了。”

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他好像非常在意酒。蕭霄見狀松了口氣。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

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現，于是將簾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