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
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問號好感度啊。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他們不知道,就連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
自從一聲“砰”的巨響之后,告解廳外便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
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
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從進入禮堂開始,王順所有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桌上那堆食材上面,腐爛的臭肉宛若無上的盛宴,他的神色癲狂,身前的餐具早已被他揮到了一邊,他大口大口進食著,呼吸聲粗重,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喘息。
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
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
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
“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
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同樣窗明幾凈。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
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
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
但細節裝的太不到位了。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那東西大約幾厘米長,整體呈柱形,分三節,原本柔軟的表皮已經僵化,微微蜷曲著。
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不行,實在看不到。
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她的右手就像是不聽話了似的,五根手指扭得活像離了水的八爪魚,硬是脫離開了秦非的脖子。
緊接著,像是為了驗證秦非所說的話的真實性一般,義莊大門在下一刻被人叩響。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
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她向著鬼火所在的方向走來:“你怎么還沒進告解廳,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屋內。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
“以前的主播都是直接走向玄關自己開門的,只有這個主播讓媽媽幫忙開門,他沒有照到門后面的鏡子!”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保持警惕。”她向鬼火,同時也是向自己叮囑道。
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秦非是怎么辦到的?
作者感言
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