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規則對待玩家一向一視同仁。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副本會變成什么樣?“你去。”刀疤咬著牙道。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然后。
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那就不跑了吧。”林業非常聽秦非的話,瞬間便打消了念頭。在那條不過兩三分鐘就可以穿過的走廊中,似乎有人起了爭執。
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他不該這么怕。
秦非:“……噗。”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
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
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宋天有些害怕了。
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蕭霄有些懷疑,可他側耳細聽,依舊能夠確定: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
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
就快了!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
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
三途眼看著黑袍NPC走遠,她身上的繩索終于被長鞭弄了下來,皮肉被撕扯開的劇痛令她不斷倒抽涼氣。該往哪兒跑,神父剛才其實已經告訴過他們答案了。
崔冉的話音未落,外面的大廳里忽然有玩家驚呼起來。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相當明確了,醫生的記錄、監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秦非面色不改。
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因此,徐陽舒覺得,他們這次是死定了。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走廊上。
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這座禮堂內部無論怎么看都是正統的歐風晚宴,與一路走來看到的其他景象對比,簡直就像是海綿寶寶的世界里混進了一個天線寶寶,畫風突兀得出奇。
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不知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雙方人馬在交流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將刀疤忽略了。
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
系統分別給二鬼命名為【游蕩的孤魂野鬼二號】和【游蕩的孤魂野鬼三號】。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
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
……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什么情況?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
作者感言
“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