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豎、點、橫……所有靈體都在試圖往最中間的某一處涌去。
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這個導(dǎo)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
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還是沒有放棄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數(shù)都匯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們依舊時刻關(guān)注著程松的動態(tài)。“……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
上回在祠堂,他來到了林守英化作厲鬼傷人的那一刻。
“太牛逼了!!”
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那個在物業(yè)中心前發(fā)了一陣瘋的新人老大爺,忽然又開始大吵大鬧。在污染的影響下,他的理智被沖動所淹沒。
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不遠(yuǎn)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雖然,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那幾個玩家光是憑借自己的智商,只怕是無論如何也很難逃得過be結(jié)局了。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
“歡迎大家來到圣嬰院。”
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dá)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xiàn)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xùn)練時的最高紀(jì)錄。
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你在害怕什么?”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yuǎn)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
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xì)細(xì)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本來,他都已經(jīng)快要穿過游廊,走進(jìn)里世界休息區(qū)的囚室了。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蘭姆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掃帚,連躲也不躲。鬼火和三途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驚疑不定地望著秦非。
果然,下一秒,那群人中的一個就跑到路邊攔了幾個F級玩家。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xù)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黛拉抓錯人呢,主播也算是倒霉了。”“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
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jié)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
什么24分積分,都可以無需在意。
“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
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dāng)中。為了避開那滿床血污,他不得不坐得很靠邊,清瘦的背部因此而挺得異常筆直,他的身材高挑,肩膀挺闊,將神父袍襯出優(yōu)雅漂亮的輪廓。“至于這么復(fù)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guān)卡結(jié)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
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你放心。”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tài)被關(guān)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五個、十個、二十個……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
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剛才的追逐戰(zhàn)系統(tǒng)播報是全體玩家都能聽見的。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fā)緊張起來。
作者感言
其他人與其說是竭盡全力想要救谷梁的命,倒不如說是單純想讓他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