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程松和刀疤。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
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那雙眼睛里實在看不出絲毫撒謊的痕跡。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yue——”
“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
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應該也不用遵守表世界休息區的時間安排表吧?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
——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現在倒好,一個鬼小孩,一個鬼大人, 看起來還是一家子——簡直就是天要亡他們啊!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祠堂和亂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
秦非不遠處的身前,右邊僵尸已然被扇懵逼了。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凌娜的注意力都在相片上,全然沒有意識到不遠處,npc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她身上。
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沒過多久,他提著一塊煎餅回來了。那人愣怔一瞬,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
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
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一瞬間,尖叫聲四起。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
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但那兩人并不太領這份情。“咱們要不先去試探一下?”鬼火搓著手,提議道。磕磕巴巴,麻麻賴賴。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隨著她一起愣住的,似乎還有她的手。
若是秦非此時打開彈幕,就會發現,他親愛的觀眾們正在對他進行盛贊。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這樣一來,就算是上帝下凡降落在他面前,都沒法指責他是在交頭接耳了。“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
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
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可其實,根本沒有人想死。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
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蕭霄:“沒有人想進懲罰世界,那種地方簡直可以說是十死無生。”
見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但那兩人并不太領這份情。
身前的棺材中,徐陽舒還在呼呼大睡,神色舒緩,呼吸放松。比如現在,秦非就完全無法通過自己屬性面板上數值的波動來判斷副本是否出現了異常變化。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哪兒來的符?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
他們遲早會被拖死。正對著房間門的位置又是一張祭臺。
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
“焯焯焯,真的笑死我了,主播好毒舌。”真的笑不出來。程松只能根據這條線索字面上的含義,去向村長了解情況。
作者感言
秦非正與1號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