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再凝實。
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
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
但。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
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它相對應的里人格。
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
說著他開始報菜名:“鮑魚、海參、北極貝、蝦滑、毛肚……”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三途心亂如麻。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我知道!我知道!”
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無法將那箱子撼動分毫。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
秦非心下一沉。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
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鳥嘴醫生點頭:“可以。”
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
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來的那個人?”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
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觀眾群中頓時掀起一陣波瀾。
“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
安安老師不想回答。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男敗下陣來。
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神父抬手,指著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過分……”女鬼:“……”
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幼兒園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個有任務,其他的或許也有。”薛驚奇不厭其煩地為新人解惑。很快,眾人成功找到了尖叫的源頭。
“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
作者感言
“面板會不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