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瞥了他一眼:“那就要問你了。”四十分鐘后,秦非終于走到了峽谷的盡頭。秦非扣住彌羊的肩膀,伸手向前一撈,將那東西握在了掌心里。
雪山副本的結(jié)構(gòu)和秦非先前進過的每一個副本都不盡相同。“現(xiàn)在,游戲正式開始!”
“你們走了以后,我們就直接上了二樓,各自上床休息。過了一會兒,呂心她突然說想上廁所,問我們能不能陪著去。”
他將動手的時機,安排在了拿到彩球的那一瞬間。從他看清那個女孩的身影的那一刻起,身上這件保安服就像有了自己的意志,操控著他的身體一路向前。
假如讓鬼女來和雪怪對打,其碾壓程度大概就是用魔法攻擊物理,手指頭動一動,就能讓峽谷里的怪全都灰飛煙滅。就在十來分鐘前,兩個青面獠牙、喪尸一般的怪物就將薛驚奇帶的隊伍沖散了一次,玩家們四散奔逃。
“你說一會兒咱們要怎么跑啊?”每當彌羊露出任何一絲注意力不集中,或是想偷懶的模樣時。黑暗深處,有聲音呼喚著他。
秦非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懸空點了點地圖上做出特殊標注的村落位置。黎明小隊不管在哪個副本里,都是共同進退的。
鏡頭另一端,數(shù)不清的觀眾們擁擠在直播大廳里。玩家們緊緊盯著各處,九點過,眾人的視線猛然一晃。
走廊里的人紛紛興奮起來。呂心動作僵硬地低頭,透過腳邊隔板看向另一側(cè)。彌羊密集恐懼癥都快發(fā)作了,用手瘋狂搓著胳膊:“這是什么鬼??”
看起來十分高高在上。無人有異議,玩家們原地散開。只是他的眼神更好,在那截長得像手一樣的樹根邊,他發(fā)現(xiàn)了別的東西。
“已全部遇難……”他也跟著看了彌羊和秦非一眼,手撐著地面,非常身殘志堅地想要站起來。【請死者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還是那種走起路來一跳一跳、身上的黃色符紙隨風翻飛、舌頭伸得老長的僵尸。污染源說這些話時,偏冷的聲線壓得極低,帶來一股難言的蠱惑氣息,和祂方才搖著腦袋說“我不知道”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留在底艙的玩家全都在。“而是進了傳說中的那座不存在的雪山。”藏在活動中心里的玩家們望著窗外的怪物, 開始逐漸感到了不安。
有人伸出小拇指挖了挖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聽。
雖然眼前的畫面一如往常,墻壁依舊是原木色,地毯也依舊是藍的,但,秦非還是反應速度極快地收回了腳。“然后就找到了這些。”老虎這邊的玩家全被定在了原地,像雕塑般動彈不得。
秦非完全不明白少年究竟想做些什么,他感到很別扭。
秦非沉默著。而旁邊則擺著一個透明的開口收納箱,上面寫著“票費繳納處”。鋼管,勝在稱手、輕巧靈便,能夠很快將靠近的雪怪擊退。
玩家們疲憊不堪的身體突然重新被注入了活力,烏蒙像是撒歡的狗子一樣,一邊解著脖子上的繩結(jié),一邊興沖沖地向前方跑去。刁明已經(jīng)不再掙扎,也不再扣挖自己的臉。如同早已對準目標的精銳獵手,不見絲毫遲疑,向著秦非徑直蔓延而來。
“主播忽然問這個干什么?”
秦非挑眉。杰克一想到自己這些天,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緊盯著小秦,卻自始至終沒找到時機出手的狼狽樣子,就覺得后槽牙發(fā)癢。當時老虎、狐貍以及他們的朋友,正在走廊上觀察情況,被綠色房間門吸引了注意。
他說話時,喉嚨里發(fā)出咕嘰咕嘰的怪響,語調(diào)緩慢而頓挫。彌羊跟蹤秦非找到王明明的家之后,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一定要防止別人也找到這里”。天空中,如同黃色警報燈一般不斷閃爍的光出現(xiàn)在熒光地圖上。
秦非無辜地眨眨眼。只要秦非手持骨哨,鬼嬰完全可以做到指哪打哪。粉店里傳來壓低的驚呼和桌椅翻倒的聲音,沉重的腳步向門外沖來。
“你看,前面的人能看地圖引路,后面的人負責斷后觀察地形,就只有你。”“之前我看過的那兩次雪山本,一個死者直接被生者弄死了,另一個武力值比較高逃脫了,但是他一個人在雪山里游蕩又沒有裝備,很快也迷路凍死了。”
“只能從配圖和副本名稱上分析了。”彌羊屈指扣著桌案。幾秒過后,秦非認命般嘆了口氣。眾人不得已又一次將安全繩取了出來,將彼此聯(lián)結(jié)成一個整體,以對抗過于強烈的暴雪侵襲。
一直到玩家們將手掌拍擊得通紅,皮膚都開始刺痛,他這才抬手下壓,示意眾人停下。他是怎么活著過到B級的??趙剛大口大口倒抽著氣,發(fā)出破風箱般的響聲。
這是NPC故意布下的語言陷阱。
沒想到居然這么輕易。
那就是玩家們在最初走下峽谷時,看見過的。“誒,你干嘛去?”彌羊想要伸手去拉秦非,衣角從手中滑脫,青年已經(jīng)起身走到幾步之外。
他想殺了自己,秦非可以肯定。所以,污染源在這個副本中,和“鴿子”有所聯(lián)系?“走嗎?”三途詢問道。
他們聊著這些話題時,秦非懶洋洋地靠在躺椅上,青年白皙修長的手中上下顛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物品,仿佛他們正在說的話題與自己毫無關系。
作者感言
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