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醫生看起來很聰明,一旦被他識破,后果只會更加糟糕。蕭霄一愣:“玩過。”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還能忍。
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啊!”
緊接著。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那晚林守英尸變暴起,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然后,‘祂’就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
更近、更近。
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噗嗤一聲。
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當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起身向前走。
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在蕭霄看來,其實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
導游:“……”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面子。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需要上呼吸機了。他側過身,一臉擔憂地指向身后。玩家們:???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則都是一定正確的。嬰兒模糊一片的臉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上面用紅色朱砂寫著什么東西,鬼畫符似的,秦非完全看不懂。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挖槽,這什么情況???”
“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孫守義:“……”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
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的0號一眼。一!
“怪不得,在那么多人里他一眼就看上了我,原來都是因為他對姐姐的愛呀。”
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就還……挺仁慈?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
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鬼嬰雙手牢牢抱著秦非的腿, 活像個人形移動掛件,它的雙眼緊閉, 時不時咂巴幾下嘴,眼看竟是睡著了。
空氣陡然安靜。
所有玩家都在瞬間瞪大了眼睛。秦非離開水吧以前,在桌上看到了兩瓶明顯被人動過的酒。
作者感言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