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算了。
“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雅。
“滴答。”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他大晚上過來干嘛?
他不是大公會的獵頭嗎???和程松比起來,差得未免有點太遠了吧。那人這樣說道,抬手沖他們比劃,其實他很想描述的再詳盡一些,可惜那幾張照片實在是糊得令人發指。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
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他只有找人。
秦非挑揀著向三途和鬼火敘述完了自己的需求。
“快!快過來!我又發現了一條新的規則!”
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蕭霄臉上的迷茫之色更甚。
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
“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
好在他的速度還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束前找到了任務物品。孫守義:“……”
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這場副本玩家這么多,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陣營的區分。女人和蘭姆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屋外的異狀,流暢地移動著腳步,兩人的身形逐漸壓低。
修女不一定會信。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
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
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六個身穿制服的看守從走廊外的陰影中閃現,手里提著不知從何處拿來的清掃工具,像六個兢兢業業的清潔工一樣,擦地的擦地,清理墻面的清理墻面。
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撒旦:### !!
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砰!”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0號在放風剛開始的時候遇到過一個人。
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爸爸媽媽,對不起啊。
作者感言
好像他天生就該待在這個副本里,他就是這個副本的一部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