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兩個女生嚇了一跳,但她們完全沒看出早餐店里有什么問題。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
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
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果然不出秦非所料。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醫生出現了!”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
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蕭霄:“……”“你說告解廳被血修女毀了,是指被她們用電鋸破壞了嗎?”“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
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系。”
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
不是,你到底在思考什么東西啊?“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可拉倒吧!這是真的半點看不出來啊!“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
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
“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話說的過于漂亮,當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
譬如,評分的標準按什么制定。
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林業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小聲對老板娘說:“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忙去吧。”秦非眨了眨眼。
“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走,去調度中心看看。”他站起身來,順手撈起一直隱身坐在旁邊的鬼嬰。
“你跟我來吧。”醫生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哦……”
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畢竟副本背景還沒有全部解析,完全萬一這本筆記的細節里還藏了什么其他的內容,因此而被忽略掉,那就不好了。既然沒有像大巴車司機那樣提示“不可攻略”,應該就說明這只手還是有攻略的余地的。
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C.四角游戲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
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青年輕輕晃了晃腦袋。
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
根據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
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
作者感言
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