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導游不是守陰村里的人,對于逃離村莊沒有執念,完全沒有理由幫助玩家們胡作非為。
可是……有修女在前, 大家暫時都不敢開口說話——誰知道會不會被判定成扣分項?
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明明是你自己演得太不像了。”
“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那家……”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
他倒要看看,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現。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有人死了。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
“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迷宮的終點,就是蘭姆所在的地方。”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
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
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
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
“我也要謝謝你。”她十分真誠地開口道謝。
秦非:?這些人在喊什么東西?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
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
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
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
被整整六臺電鋸攔腰斬斷,碎木板炸得遍地都是,一整個面目全非。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
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以及……蝴蝶和他的傀儡們。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生。
“神父?”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他們發現,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
“你們呢?”秦非微笑著看向刀疤。
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這張規則張貼在這里,已經是一個極為明顯的提示:“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
作者感言
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