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這是一條走不出去的走廊。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
他已經做好了受到質疑的準備。
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
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若是按照這種推導結果,這規則就變得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了。
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
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蹦莻€攔他的人這樣說道。
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p>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是主播做了什么嗎?”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或許,他的掛墜狀態一直不變,并不是因為他的精神免疫比其他人更強。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如果有突發事件,可以應付一下。”修女叮囑道。他這樣說道??諝夂馨察o,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棺材里的溫度剛才還與室外一致,如今卻變得異常冰冷。但在大多數的正常情況下,沒有觀眾會愿意花金幣去開啟這項功能。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系統!系統?”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啊大哥!
“下午和你走散之后沒多久,我就遇到了孫大哥他們?!笔捪雎氏乳_口道。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冗@個主播的視角直接黑掉, 那些小粉絲就蹲在地上哭吧!
修女揮動手臂,指示兩個看守上前,駕著6號的胳肢窩將他往自己的牢房內驅趕。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
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
這條回廊在表世界是一條筆直而清晰的走廊,到了里世界卻像是迷宮一樣。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
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他思索了半晌,終于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
“大家還有問題嗎?”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
村祭,神像。
作者感言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