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鬼嬰依舊無憂無慮地看著戲,一顆大大的腦袋一點一點。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
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這怎么可能!
身后,勁風襲來,秦非旋身勉強躲過,嘗試著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殺人的念頭:“我不是外來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過來的!”以前鬼嬰也喜歡亂跑,秦非有時會找不到它,但現在不一樣了。
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
在凌娜最后沖過去時,她曾經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穩住自己的重心。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一些外來人的幫助。
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
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他們是不愿意理你,可不是不愿意理我們所有新人。
這也是暗火如此重視鬼火的原因。很可惜沒有如愿。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他將自己與他的靈魂相互捆綁,準備一點一點將它蠶食,卻沒想到,當時掌握著蘭姆身體的是12號人格。
只是不知道,任務過程中,告解廳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是同步的。
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
三,二,一。
“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可怪就怪在這里。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
之后就跟著秦非一路來到了商業街。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話說回來。
【追逐倒計時:5分28秒48】
就在秦非和老板娘聊得火熱的同時,林業三人正在商業街的道路上向前疾走。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
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秦非很快看清了追著他們跑的是什么。
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七月盛夏,頭頂的太陽大得要命,像是想要將地面上的一切都烤得融化。他們玩這個游戲時,小半層樓的男生都去圍觀了,最終卻什么也沒發生。
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男孩小桑“啊”地慘叫了一聲,嗓音尖銳又凄厲。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作者感言
“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