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迷霧已經(jīng)散了,那個人也停留在了迷霧中。廂房大門上掛著生銹的銅質(zhì)大鎖,玩家們的活動范圍只在小小的院子里,目光所及的兩排紫黑棺材看得人渾身直冒冷意。
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若是發(fā)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fù)神智。
“可是,可是。”林業(yè)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不是說,玩家之間的積分不能用作交易嗎?”他不敢、也發(fā)不出太大聲音,只能嘶啞著嗓音,試圖與其他棺材中的人搭話。
“我……忘記了。”“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zhì)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qū)動的行尸走肉。”
因此亞莉安今天一看到秦非,便立即認出了他,并雙眼發(fā)亮地走了過來。又或許,這個車窗原本就留了道縫,那人只是倒霉坐在旁邊。
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
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jié)局。只是,或許是她對這具僵尸的身體還沒能完全熟練使用,她失手了。排查完臥室內(nèi)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
林業(yè)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xué)到了點他的口才。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yè)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qū)工作人員。”
這畫面太恐怖了,恐怖到簡直能讓人產(chǎn)生心理創(chuàng)傷。據(jù)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
“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yè)的低聲驚呼。秦非:?這些人在喊什么東西?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fā)一般。
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這一番發(fā)言成功令所有人失語了。
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另外兩個修女頭上的提示則更簡單一些,沒有名字,只有“黑修女”三個字。
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jīng)找過來了。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
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cè)目向這邊望。青年緊緊閉上了眼睛。
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chǎn)生好感嗎?青年神色平靜,提筆飛快地在紙上寫下:“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
“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yè)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這也太離譜了!他一言不發(fā)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nèi),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
“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秦非不依不饒:“可是你不告訴我的話,如果我在沙坑里找到了東西,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哨子呢?”
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但是名字起的這么敷衍,高低還是有點過分了吧。三分鐘。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yè)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
徐陽舒的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玩家們的目光頓時齊齊閃了閃。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秦非微微瞇起眼睛。
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tài)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shù)仫L貌,現(xiàn)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可規(guī)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作者感言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