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
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青年低垂著眸子,重新抬起眼時已經調整好表情,現在,無論何人看來,都只會覺得這是一個對眼前的環(huán)境充滿好奇與探索欲望的普通游客。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蕭霄伸手,輕輕肘了秦非一下,用氣音悄聲道:“你看,那邊有人過來了。”“號怎么賣?”
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
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qū)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
秦非是怎么辦到的?
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林業(yè)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guī)則。醫(yī)生的目光從秦妃的頭頂一路掃到腳踝,似乎是在心底評估,眼前這個青年是否有可能通過迷宮的考核。
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xù):
林業(yè)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
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進村的路上他曾經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
而這一次,他沒有這份好運了。神父最喜歡蘭姆,無論用什么理由將他送去,神父都必定欣然接納。
蕭霄:他覺得秦大佬在罵他,但他沒有證據。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
倒不是他發(fā)現自己哪里問錯了。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那究竟是什么?
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他們混了一年,兩年。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
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昨晚事發(fā)時休息區(qū)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
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fā)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
既然秦非他們回來了,他和刀疤也沒有再出去的必要,兩人走到義莊一角坐下,無言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真是毫不令人意外。迷宮里不就是黑了一點嗎,怎么所有細節(jié)都被吞掉了!!
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看啊!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
林業(yè)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總之,被兩個電鋸修女追,比起被三個電鋸修女追來說…片刻過后,重回原地。
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假如直播大廳有表情, 現在一定連嘴都會笑歪。
艾拉愣了一下。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作者感言
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