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青年抬手, 神色平靜地按了按自己的肩膀:“它就坐在這里。”
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尤其是第一句。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啊!”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
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
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1111111”背后,煙霧散落,三個追兵再次蠢蠢欲動。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
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醫生出現了!”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
那些經歷對于玩家們破解副本世界的秘密又是否有幫助?
“以己度人罷了。”強烈的電流順著肩胛骨傳遞至四肢百骸,蕭霄立刻癱軟著倒了下去,眼睛隱隱有翻白的趨勢。
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
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但也不一定。
“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彈幕的浪潮大體上分化成了三類:
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嗌,好惡心。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說完才反應過來,“啊?為什么啊?”
錦程旅行社出行專用。
“艸!”林業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
說著他起身就要走。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
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眼前這第五條規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則。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
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眾人面面相覷。
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于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可能在這個區域或這個時間節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
作者感言
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