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
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真的笑不出來。
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
再死一個人就行。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只是依舊沒人敢越過他。
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當然沒死。
沒人能夠給出回答。秦非收下地圖,禮貌地道謝。當天賦技能與副本隱藏劇情產生沖突時,系統仍舊會以副本為先。
“去啊。”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
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
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她抬頭向那邊望了過去。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
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話音落,對面導游頭頂的“1%”進度條緩緩上升到了“2%”。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
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而與此同時,系統公布2號獲得了4個積分。
村長探進來一個腦袋:“大家做好準備了嗎?”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
【黑修女黛拉:好感度20(修女被你成功說服,你所說的一切都令她深信不疑)】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
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
這個問題的答案秦非早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但他還是問了一遍。剩下6個,顯然是要從他們這群倒霉的玩家當中去挑了。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
萬一村長本來進不了義莊,被他邀請后卻能來去自如了怎么辦?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
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此時的鬼嬰穿了一件秦非在中心城的服裝店中,用積分給他兌換的兒童連體衣。
“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又近了!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整個區域混亂一片。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
“等等,所以現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
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作者感言
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