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無論他自己,還是他口中那些同伴們,通通都不見蹤影。
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鬼火一臉絕望:“要是現在有玩家死了,我們能不能回表世界去懺悔?”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
蕭霄閉上了嘴巴。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
另一個卻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
笨蛋蕭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過的各種缺德事,傻乎乎地點頭:“哦哦好!”
后背輕緩的撫摸一直在繼續,片刻過后,手不知開始鼓搗一些什么東西,棺中不斷響起細碎的響聲。視線在不經意間瞟向窗外。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
他指的是今天早晨0號囚徒越獄的事。這個人的確看起來就很不一般。“不要聽。”
他們混了一年,兩年。
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說話間,幾人已經穿過了那條巷子。“啊——!!”
假如6號現在將11號的毛病抖出來,他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
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又近了!每天拿別人的生死取樂也就算了,竟然還拿別人的……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然而。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
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站起身來。“啊——啊——!”
漆黑的霧色中,一個輪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車門外,手里攥著一只老舊的電子喇叭,喇叭中循環播放著相同的內容。副本進行到如今,秦非已經可以猜出一部分人的隱藏身份。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
撒旦:???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著。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個副本中心態崩塌的。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
“進去!”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秦非大言不慚: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
他近距離查看了一下0號的傷勢,見事實果然如0號所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
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既然這屋里有一面鏡子,那,血腥瑪麗應該就是最貼合的吧?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
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黑暗來臨了。
作者感言
蝴蝶做下這個決定時云淡風輕,可對躺在地上的那名玩家而言,卻無疑是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