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
“這主播看起來有點傻。”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系統評價:你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哄人,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把白的說成黑的;你的洞察力無與倫比,總能輕易獲得別人的好感。】
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雖然現在的問題是。
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
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這便意味著,玩家從進入副本開始直到現在,一條可信的規則都沒有遇到。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
通通都沒戲了。秦非神色淡淡:“鏡子。”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
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
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頓時,半邊襯衫被染成猩紅一片。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你只需要想清楚。”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
秦非冷眼旁觀。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
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
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
可他偏偏在那里抖!……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甚至比廂房里原本的規則權限更高。“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
這其中的關聯,沒有人會意識不到。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
程松不悅地皺起眉,刀疤卻不為所動,執拗地望著村長。
而它們偏偏又指向著整個迷宮最重要的關鍵,那就是出口所在的位置。那……就是單純看臉來判斷的咯?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黛拉修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傳教士先生!”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
說這些話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間內的觀眾。修女不一定會信。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
“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反正,只需要一臺就足夠讓秦非四肢分家了。
作者感言
秦非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嘴角向上勾起,伸出食指輕輕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