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明明這才是正解好吧!正常人都會往這條路上想的!!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NPC看起來好生氣,他們一定會因此而遭到嚴厲的懲罰!!
“緊急通知——”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同樣窗明幾凈。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
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
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秦非聞言,心中不由得微動。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這也太強了吧!光幕前的圍觀者情不自禁地齊齊驚呼起來——
說著秦非已經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壓。
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
“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這不會是真的吧?!秦非眉心緊鎖。
“歡迎進入結算空間!”
但,肯定是越快越好。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再裝昏迷下去也沒意義了,秦非干脆當著黛拉修女的面睜開了眼。
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
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
“這個我也不清楚。”神父道,“蘭姆病了,需要接受治療。他不怎么待在地牢里。”
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
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用一下他的臉怎么了?
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
“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
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蕭霄無語了。“醫生的辦公室和休息室都在那里,但他一向神出鬼沒,你不一定能找得到他。”神父道。
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怎么這么倒霉!
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一,二,三……
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三途解釋道。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去啊。”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
三途看向秦非。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作者感言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外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