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于鏡頭那邊的觀眾來說,那會不會相當于一場美食直播?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fā)黃的桌子。而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轉(zhuǎn)過拐角,卻又回到了剛才那條路起始的地方。
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shù)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
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nèi)。
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
“你又來了,我的朋友。”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
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他就算要當也該是當新手爸爸吧!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著的神父衣袍。
“你知道,我是怎么來到守陰村的嗎?”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huán)節(jié),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
很可惜秦非看不見彈幕中的“撒旦”兩個字。
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可是地板上的血痕就像連貫的車轍,旁邊完全沒有手印。妥了!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qū)待過。但這扇側(cè)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
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
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xiàn)在外面都堵滿了人。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jīng)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chuàng)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
玩家們不約而同地頓住腳步,盯著那紅色的紙錢串觀察起來。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屋子最里面擺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個布袋,袋子里裝滿了水果。
在林業(yè)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畫面中,鳥嘴醫(yī)生大步流星地走向0號囚室,與站在走廊前端的秦非擦身而過。在副本中訓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
修女的語氣有些疲憊,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道:“好想看看村民異化以后是怎么殺人的,從來沒見過呢。”
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二樓的面積比一樓要小不少。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必然可以在他們發(fā)現(xiàn)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
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xiàn)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
最重要的是,秦非很享受這種氛圍,這能夠讓他體會到自己身上少有的煙火氣,使他確信,自己依舊是個正常人。現(xiàn)在, 秦非做到了。“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nèi)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
除了秦非。“篤——篤——”
店里還有唯一一張桌子,秦非像是早就看好了似的,一進店就徑直走向那里。他必須找準這個瘋狂又偏執(zhí)的修女的痛點。
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nèi)部掃視。哦,隨便編纂一個就行了。
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死夠六個。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jīng)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
12:30 飲食區(qū)用午餐
黛拉修女頭頂?shù)暮酶卸葪l又一次往前躥進了一大截。這怎么能讓觀眾們不興奮呢?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而除了老人以外,其他五個竟都已經(jīng)死光了。
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fā)出的。
作者感言
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