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要想找到蘭姆,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利隨意浪費。前行的隊伍很安靜。
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
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
說著她將一串鑰匙交給秦非。亞莉安不是黃牛或獵頭那樣獲得了系統職業稱號的玩家,而是徹頭徹尾的npc,不需要換積分下副本。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
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
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
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快!快過來!我又發現了一條新的規則!”
?!!!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這些人……是玩家嗎?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秦非精神一振。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
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又近了!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
可是, 這條規則真的是正確的嗎?“你可以侮辱我的肉體,但永遠不能毀滅我的靈魂!”秦非深以為然。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以及,這有什么可牛的,還不就是個E級菜逼,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兩說。
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烈的表達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你、你到底想做什么?!”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
凌娜接過孫守義手中的蠟燭,向前一步。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自然,墳山,老玩家們也是非去不可。“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
說來也是奇怪,秦非并不是故意這樣講想要嚇唬張圖和鬼火,而是真的這樣認為。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
“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
12號根本不可能看得到。“這么體貼的迷宮,我當然不能辜負它的好意。”
房間里有人!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嗎?
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玩家們:“……”
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更何況,秦非并不認為沿途搜尋沒有眼睛的過道會是正確的解謎思路。
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有個年輕女玩家被這恐怖片一般的場面驚得失聲尖叫,玩家們面色鐵青,放在桌上的手臂肉眼可見地顫抖著。
作者感言
與應或的迷茫不知所措不同,秦非的神態依舊平和, 垂落身側的手姿勢放松, 冷白的皮膚下并不見因恐懼或緊張而激起的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