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有單獨消失的，也有兩個、三四個一起消失的。

“她說，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話未說完，被華奇偉粗暴地打斷：“你有什么用！”

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神父抬頭看向秦非。

“蘭姆……”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怎么回事！？

秦非抓緊時機拍馬屁：“謝謝你，你真是太貼心了。”

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青年雙手一攤，云淡風輕地答道：“我不知道呀。”

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圣子一定會降臨嗎？”

這樣一來，離開這里的方法就很清晰了。

“很多。”“那些人都怎么了？”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秦非收回視線。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比起小秦來，自己實在是太過于沉不住氣了。

草！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

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

有了照明工具，之后的路就好走多了，秦非緩步向著迷宮內部行去，然而，不論靈體們詢問多少次，得到的都是系統同樣的回答。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Ｆ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

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三人頭頂的提示條內容都一模一樣。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

寸寸詭異的斷裂聲從石碑上發出，

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

……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