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
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6號心潮澎湃!
【紅方陣營:白方陣營 =0:1】
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并不一定。“那要怎么辦?!”鬼火臉都綠了,難道他們真的要去一口氣干掉6個人嗎?
秦非就是有這樣一種魔力,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每次開口時的神態都太過認真,就算是這么離譜的事從他的口中說出,都會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說的大概就是真的吧”?其實,玩家們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對這六個僵尸本身而言一點壞處都沒有。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
毫無疑問,11號干了件蠢事。“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
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處或不遠處涌來。
好吵啊。“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只有刀疤一臉下不來臺的樣子,梗著脖子,粗聲粗氣地道:“……誰知道這根電話線能不能用?”
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秦大佬。”
當然是有的。守陰村里從頭至尾都霧蒙蒙的,可眼前的教堂內,光線卻好極了。
這便意味著,玩家從進入副本開始直到現在,一條可信的規則都沒有遇到。“我們園區的設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過的呢。”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那些人都怎么了?”
6號人都傻了:“修女……”
她們穿著血一樣鮮紅的衣袍,長著血一樣鮮紅的眼睛。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蝴蝶也在找他??那他死定了!”為什么能哄的副本里的NPC都圍著他打轉!
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
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
死門。秦非并沒有因為自己得到了一些訊息就對醫生出言不遜,依舊保持著禮貌與風度。
三途甚至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她覺得秦非或許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關。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實在太令人緊張!
那被它攔住的靈體急匆匆地擺手:“哎呀, 當然是有好看的。”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迷宮?”
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
直播大廳中,觀眾的討論熱情空前高漲。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還有呼吸,四肢健全,不見傷口。
未知的危險永遠是最可怕的,那兩人并不弱,能將他們弄成這樣的,一定是十分可怕的東西!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這可是強大到連觀眾都被蒙騙過去的污染,身處副本當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澤表面,滾燙的液體迸濺至皮膚上,帶來星星點點焯熱的疼痛。“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
作者感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