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肚子里。”就在不久之前,談永還曾在心里盤算著,離開墳山后他要再去一次祠堂。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即使他僅僅是那樣面無表情、毫無目的性地向前走,依舊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玩家們從寢室區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蕭霄顯然又開始犯傻,一旁的三途聞言卻若有所思。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在門外。“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
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程松一愣,頷首道:“坐下說”
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林業眼睛都瞪圓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
“你剛才不是說你有事要辦嗎?是要辦什么?”蕭霄問。
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
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
他要去看看,那幾個老玩家到底都隱瞞了些什么副本信息。
“你……你!”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系統!系統?”
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她又一次出言對眼前的人進行驅趕。
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這里是一個更加嶄新的、也更荒涼無人煙的空間。“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
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
【紅方陣營:白方陣營 =0:1】
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不遠處,崔冉的隊友正仰頭向這邊觀望。秦非手中捏著一只靈燭,微弱的光僅夠照亮腳下那不足半米的一隅。
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有個蝴蝶的小弟在外面晃。”林業低聲說。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
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對面沙發上,四個人就那樣目瞪口呆地看著秦非和NPC閑話家常,你來我往之間已經將關系籠絡得無比熟稔。
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
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
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
蕭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然而,就在下一瞬。
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再然后的動作甚至并非秦非主觀進行,完全像是經歷了一個過場動畫,而后眼珠就那么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的手上了。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
“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
作者感言
蝴蝶做下這個決定時云淡風輕,可對躺在地上的那名玩家而言,卻無疑是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