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更何況。我們當中,有一些人并沒有犯下過任何可懺悔的罪。”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事已至此,說干就干。
眼睛?什么眼睛?隨口的一聲嘟囔突然讓自己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那靈體愣了一瞬,生怕因為當眾造謠被大廳安保轟走。
剛才被嘲笑不懂秦非直播套路的靈體,聞言頓時笑了起來。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
秦非垂眸不語。“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
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他瞥了一眼仍不明就里的三人。“嘿,主播還挺聰明的,只要劃自己一個口子,他就可以坐在這里守株待兔了。”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這房間這么小,讓他躲到哪里去?
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秦非不遠處的身前,右邊僵尸已然被扇懵逼了。“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秦非收回視線。“嘔————”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
“哥,我看要不咱還是走吧,別待在這兒了。”他壓低聲音道。
他不可能告訴蕭霄自己的san值目前是198……要是這樣說了,蕭霄恐怕才會覺得他是真的瘋了。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
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那些不明情況的觀眾們聞言,不由得紛紛露出駭然之色。尤其是,他只能看著,而無法出手改變任何現狀。
那個神父雖然惡毒了些、無恥了些,雖然空他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但卻狡猾得像狐貍。“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觀眾雖然可以查看玩家的屬性面板,但天賦技能屬于進階類信息,觀眾們只能看出玩家的天賦技能是否開啟,卻無法看到技能的具體內容究竟是什么。
“秦大佬。”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實在捉摸不透。——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
安安老師一臉得意地望著秦非。
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她一邊說一邊抱來了一疊紙冊:“既然您現在暫時擔任了神父的職務,那這些資料您有空時也可以看一看。”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
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若是村祭無法正常開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
所有的東西上都有著標號, 不容混淆。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
當時秦非正在和蕭霄交流信息,沒太注意其他玩家那邊的動靜,但大約也聽了個囫圇。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怎么你們鬼火是誰想來就都可以來的嗎。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
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
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
作者感言
蕭霄聽得沒錯,林業說的的確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