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
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什么東西啊淦!!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不符合,他就和程松沒有了半半毛錢關系,程松不會費力去幫他任何一丁點與是否使用綁定資格無關,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動進入副本,都需要來到調度中心提交申請。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
青年神色淡淡,清透的眼眸中像是蘊藏著寒光利刃,他遠遠地望向寢室區。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
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而這一次,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撒旦已經快被秦非氣暈過去了:“你覺得像不像不重要!”
他當然知道眼前這群人去徐陽舒的老家,是為了尋找那本記錄著趕尸之術的書。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
鬼火知道的還挺多。那天他打包買衣服時沒仔細看,現在才明白過來,為什么那店員當時笑得那么開心。
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純情男大。
什么情況?!
“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華奇偉心臟狂跳。“我猜,珠子里液體的多少,和玩家們在副本中的所作所為有著緊密的關聯。”秦非慢悠悠地開口。
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
好怪。“你有掉san嗎?”秦非問。
近了,越來越近了。
“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
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F級直播大廳蓬蓽生輝!”“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秦非沖著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片刻過后,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一旦那些人順利結盟,就會開始挑選之后下手的對象。”
秦非終于下定決心。
“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
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別減速!”秦非提醒道。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
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的好感度卻一點要繼續上漲的趨勢都沒有。
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還是NPC?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
雖然薛驚奇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雖然她原本想的替鬼火上分的計劃被毀了。
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作者感言
秦非咬緊牙關,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