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
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刀疤抬高音量,冷笑著質問道:“我們現在要開窗,下車,有誰不同意?”
“我聯系到了社區物業,物業公司表示可以給我們旅客提供便宜的飯菜。”
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gif,他明明可以確定,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
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報警,我要報警了!!警察叔叔救命啊,這里有個人用他聰明的腦子對我進行人格侮辱。”
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
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
三途說的是“鎖著”。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絕大部分人連開啟天賦面板的門檻都觸摸不到,而能夠在初級世界就獲得天賦的更是鳳毛麟角,這樣的人一般來說會成為各大公會競相招攬的對象。
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
秦非委屈死了:“我說得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兩人絲毫不敢放慢腳步,一路狂奔。
“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
可是他不想問,和系統不讓他問,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他都有點擔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
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什么情況?!
“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一定很拉風吧,快說出來讓他學習一下。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華奇偉的表情扭曲起來,距離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
十六個男女老少不同的人格侵占著這具身體,蘭姆越來越頻繁地在人前表現出異狀,這令他的家人們對他的不耐日漸加深。秦非似乎預測到了銀幕對面觀眾們的不解,他雙手交叉放置胸前,神態乖巧、語氣溫和地開口解釋起來:
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它可以穿墻,可以出現在它想去的任何地方,可以隱形又突然出現。
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鏡子里的秦非:“?”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
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
作者感言
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