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環(huán)境、恐怖的游戲、事關(guān)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nèi)。
這些東西,他們在帶新人進公會時分明都講解過,一看鬼火就沒有好好聽。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
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yè)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yè)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對抗呢?……
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wǎng)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qū)內(nèi)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第六條,如果休息區(qū)的電燈閃爍, 請及時前往供電區(qū)修理電表,若電燈熄滅, 請在三分鐘內(nèi)離開休息區(qū), 否則后果自負。”
“我這個人吧,別的本事沒有,但嘴巴還是很會說的。”徐陽舒仰起頭,神態(tài)有點得意,“時間長了,還真被我混出了點名堂。”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秦非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
事到如今已經(jīng)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心臟跳得發(fā)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guān)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青年乖巧又自來熟的模樣,仿佛站在他對面的并不是一個詭異副本中素昧謀面的npc,而是小區(qū)樓下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二大爺。
這些看見血肉橫飛或是腸穿肚爛的畫面,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觀眾們,現(xiàn)在卻被這叢小小的苔蘚驚得面色煞白。
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
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
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tài)幾乎已經(jīng)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一定很拉風(fēng)吧,快說出來讓他學(xué)習(xí)一下。
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
“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一下、一下、一下……
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
她看向蘭姆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坨骯臟的垃圾。
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fā)了好大的脾氣。”
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到手的獵物竟然飛了!不遠處的尸鬼發(fā)出憤怒的嚎叫。
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但鬼嬰并不是一個叛逆的性格,一旦離開副本,在中心城里時,他對秦非幾乎是言聽計從。“救命,主播真的好會說,雖然還沒有看到尸體,但我已經(jīng)完全被他說服了!”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
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jié)構(gòu)來看,這應(yīng)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問吧。”
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shù),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nèi),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jīng)受主仁慈的考驗。”
右邊僵尸沒反應(yīng)。“等到今晚,如果他們沒有被關(guān)起來,就有好戲看了。”為什么?
他就像是一塊被兩條惡犬競相追逐的肉,前后的生路都被死死堵住。
作者感言
他們明明剛才從這里出去不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