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50、80、200、500……

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

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

蕭霄：“噗。”

“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其他玩家也都一樣。

“緊急通知——”

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林業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

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男孩小桑“啊”地慘叫了一聲，嗓音尖銳又凄厲。

10分鐘后。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該說不說，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

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

“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著細細的劃痕。

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

“當然。”秦非道。

有靈體嘟嘟囔囔地說道。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

“然后呢？”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NPC總是出現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鬼火愣怔著低聲道。

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

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

幾聲敲門聲輕輕響起。“是他自己不聽指令，不能怪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