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
“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亞莉安瘋狂點頭。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連這都準備好了?
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用在你的身上,一定非常有意思。”
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好——”
“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面子。
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
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處的木質樓梯走去。
這到底是為什么?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他聒噪的姿態終于惹惱了對方。
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
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他真的好害怕。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秦非想調出彈幕界面來。要不是年紀輕,這樣掉下來高低得摔斷兩根肋骨。
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
看不出這是做什么用的。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已經被釘死了。”他道。
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他這是…莫名其妙被一個小寵物纏上了?
真想一板磚把眼前的人給敲死啊!但現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
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
怎么每天都過得像做夢一樣……?11號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
為了盡量維系住自己的人設,他直接拿了掛在門口的那件一看就最常穿的校服,二話不說便往身上套。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
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系和睦。
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出于某種移情心理,林業之后每天都去幫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進副本之前。問號。“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
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
作者感言
秦非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