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
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有人高呼:“用尸體堵住門!”
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在遙遠的另一個維度, 今天是靈體們的狂歡日。
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除去蝴蝶和他的傀儡一共4人、玩家里那個明顯不太喜歡他的挑刺男1人,還缺了的那個,應該就是平頭新人了。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
再說,王明明的態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啊,沒聽錯?
多么有趣的計劃!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
下一刻,木門無風而動。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見他并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這才繼續道:
后街一如林業所言,沒什么人。
她在房間里翻找了那么久,難道什么東西都沒有找出來嗎?“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
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有玩家在驚愕中下意識頓住腳步,被尸鬼追上便是狠狠一爪!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
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
“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至于剩下的DEF級直播?這小姑娘鬼知道的還真不少。
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會不會是就是它?
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
變回了原本正常的樣子。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
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這片被秦非捧在手心里的苔蘚上,那些灰白色的東西并不是霉菌或灰塵。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
面對巨大而空前的危機,秦非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指尖卻冰涼得不像話。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
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例如剛才那個說話的黃毛。
12號房對面是13號房,斜側面就是14號房。現在,他果然開始繞圈了。
“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所以,副本中其他的囚徒都這么菜嗎?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
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作者感言
看不慣賭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們,這個靈體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