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fā)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秦非心中一動。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tǒng)的副本環(huán)境下。
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斑駁發(fā)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
孫守義看了一眼秦非,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斟酌著言語道:“老爺子,所以那些失蹤的游客?”都怎么了呢?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yè)豎起了大拇指。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
這些人格或多或少都存在著一些精神健康方面的問題。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fā)現(xiàn)它的原因。
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秦非不解地垂眸,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不過現(xiàn)在好了。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規(guī)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
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在他花費15個積分在系統(tǒng)商城中購買它時,他的確并沒有想到,它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發(fā)揮如此巨大的作用。看樣子這小東西應該仍是處于隱身狀態(tài)。
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
秦非&蕭霄:“……”
現(xiàn)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
“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
然而很快,他就為自己愚蠢的、毫無見地的想法付出了代價。神父支支吾吾,看起來不太想回答。事實上,這種疑惑不僅僅是刀疤,同樣也存在于在場的每一個玩家心中。
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
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狀。
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夠讓人頭皮發(fā)麻。但,0號已經(jīng)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進。”秦非對著門那頭道。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
“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
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shù)墓詫O。”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
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決定要來守陰村以后,徐陽舒便連夜上網(wǎng)搜尋路線,可奇怪的是,無論他怎么找都一無所獲。……
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
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什么時候來的?”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神父、神父……”孩童囁嚅著,將頭垂得低低的。
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面子。
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zhèn)定的笑容。要遵守民風民俗。
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
作者感言
他的臉不是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