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怪不得。
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蕭霄:“?”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的副本環境下。
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
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之前在表世界,大家各自做自我介紹時,14號好像提起過她的名字。“快……”
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
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鎖鏈摩擦地面的聲音揭示了那個黑袍男的身份。“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神父的手就像是一條毒蛇,緊緊纏在欄目瘦弱的胳膊上。
可,一旦秦非進屋。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這是逆天了!
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
“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
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
“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所以,那些人的回復被系統屏蔽,只能說明一件事: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高階靈體嘆了口氣。蕭霄:?他們笑什么?
這里沒有光, 本該看不清任何東西。手起刀落。
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四層樓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
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秦非卻渾然不在意:“別怕,他出不來的。”
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這便是煉制活尸的最后步驟了。
眼淚已經難以控制地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林業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什么這么倒霉,要經歷這些。
“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到。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忽然擠上前來。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
“時間到了。”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
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
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他們一路追隨而來的神級新人,會在還未長成前,就先折翼在此嗎?
熒幕前無數觀眾,隨著秦非說出口的這句話齊齊一愣。
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
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
不算寬敞但整潔明亮的小房間內,秦非在經過蕭霄三顧茅廬后,終于答應傳達給他吵贏架的技巧。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
作者感言
果然那具尸體的樣子和店老板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