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其中1~15號,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而分裂出來的人格。
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蕭霄:“???”
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程松和刀疤緊緊盯著那扇門。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
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怎么回事??這就和NPC搭上話了??
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
“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然后直奔最有可能出現皮球的幼兒園玩具儲藏室,從儲藏室裝皮球的筐子里,找到那顆與其他紅色皮球格格不入的藍球。
“不過問題不大。”秦非:“……?”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鬼火摩拳擦掌。
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時所見到的稍微年輕了一些。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所以白方那邊但凡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應該都會想趁著紅方還沒反應過來、還在按兵不動,試圖觀察白方情況時,搶先去把那些簡單好拿的指認分數給拿了。
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
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
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
那些火光由點連結成線,再由線連結成片,將整個村子的道路映照得亮如白晝。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
“系統?系統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他扶住身旁的座椅靠背,緩緩坐了下來。
神父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
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她的神色幾經變換,懷疑、憤怒、嫌惡……最終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視上。
我我理解你想要安慰我的心情,但是大可不必。秦非的心跳速度越發急促,這詭異的情景竟令他涌起一股難得的興奮。
秦非:?偷雞摸狗被NPC抓現行了。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
秦非輕輕咳嗽了一聲,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氣聲道:“你怎么又變樣子了?”他秦哥混身看起來哪點像是和老字沾邊啊。
秦非在這個副本中基本沒受過什么傷,那身沾滿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現在的衣服干干凈凈。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
作者感言
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