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那顆蘋果。但,系統是死的觀眾是活的。
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
這要怎么選?叮鈴鈴——但當天晚上,鬼嬰突然出現在了秦非眼前。
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多么美妙!
……
值得吐槽的點太多, 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最終訥訥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這該怎么去找啊?”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可,他也并沒有辦法。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
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走廊上的腳步來來回回,雖然輕,但卻清晰可聞,直到10點以后才終于安靜下來,發現秦非想要亂動,手在一瞬間變得不悅,細長的五指用力一握,試圖將秦非的頭固定在原地。
門內又是一條走廊。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
蕭霄連忙跟上,兩人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猶如兩只夜行動物,悄無聲息地來到門后。
【愛你的爸爸:好感度10000%(你是爸爸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的寶貝)】
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
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
0號盯著6號,嘿嘿一笑。
低級共享血瓶,在F級主播當中,這是最為常見的道具之一, 卻也絕不是人人都愿意拿出來與人分享的。
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層層疊疊的棚屋, 窄小低矮的臨時移動板房,錯綜混亂的逼仄道路,共同構建出了這個在中心城占地面積最大的F級生活區。而此時此刻,在里世界上層游廊的邊緣處,一個和秦非所見的一模一樣的蕭霄正在沒了命一般狂奔。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是活著,還是……?”
很可能就是有鬼。
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
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
秦非向著門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豎起手指示意蕭霄輕聲。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你看我像是敢碰這玩意的樣子嗎???那人高聲喊道。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
“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
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店里沒有多余的桌子,如遇排隊情況,請在店外等候。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作者感言
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